朝鲜的企业家中,有的掌控矿山,有的拥有汽车公司和饭店,有的积极从事服装、鞋和香烟的生产。人们不禁由此产生一个问题:他们为自己进行首个大笔投资的资金从何而来?
朝鲜企业家有许多门路挣得自己“最初的一万美元”。其中也许是最赚——尽管也是最冒险的途径就是倒卖古董。从1985到2005年大量朝鲜古董涌进中国、日本和韩国市场。
朝鲜的古董交易始于80年代中期,当时的主要客户是日本人。不过,古董在到最终客户——日本客户手里之前通常要经过一长串的中间人。最常见的中间人便是 60年代从日本返回的朝鲜族人。他们与大多数同胞不同,对古董有一点儿研究,而且手中也有一定的资金以及在日本的关系。
80年代在腐败逐渐盛行以及国家控制削弱的条件下开始在开城地区挖掘首批文物。当时尤其让人感兴趣的就是高丽王朝的陶瓷。盗挖文物风险很大,因为完全有可 能被枪决。但却利润丰厚。高丽时代的一个陶瓷制品有可能在国际文物市场值数千美元。在80年代的朝鲜这是一笔巨额资金,一个家庭可以靠这些钱无忧无虑地生 活十年。
90年代初古董交易规模增长数倍。中国社会的变化以及中韩两国的建交对此起了决定性作用。从这时起朝鲜古董不仅可以进入日本,而且也出现在了韩国。主要是经过中国。
朝鲜国内的政治和经济危机也对古董交易的活跃起了不小的促进作用。饥饿迫使农民无视法律。风险没有白冒——在高丽王朝首都开城周边找到的一个旧罐可以卖到 50或100美元。这些钱能让一个家庭免受饥饿。然而,就是这样一个罐子能在首尔或东京的拍卖行上卖到1万、甚至2万美元。
90年代末开始出现大量赝品。部分仿冒品来自中国,但大部分产自朝鲜。朝鲜工匠仿制高丽时代陶瓷的技术很高,所以很多情况下已是真假难辨。
有时一些狡猾的中间商甚至组织欺骗客户的挖掘活动。把客户直接带到开城周边的某个山上,当着他的面从地里挖出高丽时代的陶瓷制品。可以想象得到,这样的表 演定会给客户留下深刻的印象,也会消除他对陶瓷制品的真实度的任何怀疑。其实“高丽陶瓷”制品是事先埋在地里的赝品。
这些非法挖掘给考古研究造成沉重打击:非法挖掘者只对昂贵的文物感兴趣,但他们却无情地毁掉了很多历史瑰宝。
然而到了本世纪初古董生意开始冷清。主要原因大家很可能才得到——尽管令人悲伤:凡是朝鲜境内能被挖掘和卖掉的实际上都已被找到、挖出并卖掉。在真品几乎 从市场上消失后,制造仿冒品的生意也变得不景气。到了2005年古董交易更趋萧条——旺季终结,留给人们记忆的只有被盗光的文物和被毁掉的古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