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康贤•权铁岩（音）•张革振 记者 | 2014.04.24 10:11

 

珍岛体育馆一片沉默，大家抱着一线希望紧盯着屏幕，但至今还没消息。4月23日，失踪者家属通过屏幕看到送往彭木港的遇难者尸体特征后就赶了过去。 

 

风向着大海方向吹去。几位父母正守坐在全南珍岛郡彭木港。父母们望着大海，轻声地哭着。 

 

“你在那里吗？我的孩子…。该有多冷啊。” 

 

一位母亲抽泣着，原本低低的哭声突然变大了。蹲坐在一起的父母相互拥抱哭泣着。挂在脖子上的写着孩子名字的名牌随风飘荡。在名牌后面，还有一个手掌大小的孩子的照片。父母哭泣时，照片中的孩子也在一起飘荡。一位母亲将脸贴在孩子的照片上哭泣着。“OO呀，就算是最后一次也好，让妈妈再抱一次。嗯?” 

 

4月23日，彭木港里充满了肝肠寸断的哭声。随着尸体相继被打捞上来，本来守在珍岛室内体育馆的家长都赶往了彭木港。前一天赶往这里的遇难者家属在彭木港准备的临时宿舍里熬了通宵。 

 

晚上，快艇也在不间断地从海里运送尸体。如果出现尸体到达的广播，父母就会全都涌到家属支援控制室。这是海警职员说明尸体特征的地方。用数字标记还不知道名字的尸体。 

 

“OOO号尸体，性别女，身高1米60厘米左右，右边耳朵上有个黑色耳环…。” 

 

一位60岁左右的女性一下子瘫坐在地上。“我来身份确认所有50多次了，怎么就没有我家OO呢…。”这是失踪女学生的大姨。父母已经连续几天吃不下东西，正在附近帐篷里打点滴。 

 

贴着写有尸体特征公告单的公告栏上，从当天上午三个下午增加到了五个。在花季就陨落的学生人数正在逐渐增加。截至4月23日，尚未找到监护人的尸体有15具。这些尸体被运往身份确认所旁边的简易太平间。等待着父母的孩子的尸体正在集装箱的冷冻装置里冻着。 

 

在距身份确认所400米左右的控制室前，一位母亲和中学生女儿正看着智能手机屏幕。母女身前放着一个桶装拉面，女儿正在吃拉面，母亲在边上给倒水。 

 

“看看这张照片，你哥哥真帅，是吧？” 

 

“嗯，哥哥非常喜欢这个拉面…。” 

 

女儿轻轻地放下了筷子。“但是妈妈，哥哥真的死了吗？”眼泪落在了智能手机屏幕上。 

 

下午1点左右，又发现了新的女学生尸体。家属等待所又是一片混乱。父母一下子都起身，灰色的塑料椅子一下子都倒了。 

 

“黑色衬衫，灰色运动鞋…。” 

 

验尸员正在说明，一位母亲拦住了他，用充满哭声的声音。 

 

“有没有矫正牙齿？眉毛下面有没有痣？” 

 

验尸官微微地点了点头。母亲垂手晕倒，旁边的父亲好不容易扶住了她。父亲的膝盖也有些发抖。 

 

4月23日一天里，截至晚上11点30分就发现了38具尸体，大部分是安山市檀园高中的学生。“岁月号”事故遇难者现在增至159人，生死不明的失踪者有143人。 

 

身份确认所出入口用薄布遮了起来。在白布对面躺着本来要去修学旅行的学生的尸体。为确认是否是自己孩子尸体的父母推开布幛走进去。父母门表情悲痛，就像是迈过死亡之门。 

 

在身份确认所里，父母们搂着孩子的尸体不知所措。这时，从外面听到一位父亲的哭声。 

 

“手为什么这么冷啊。爸爸来了。嗯？你应一下爸爸啊…。” 

 

守在确认所的20多岁义务警察擦着眼泪。在身份确认所每隔二三十分钟就会听到痛哭。这是文字难以表达的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