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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5年清华两封信引发高层政治地震

时间:2011-07-28 10:51:29  来源:人民网  作者:

作者:苏峰
 
   毛远新慢吞吞地穃开笔记本,念起毛主席的批示:“清华大学刘冰等人来信告迟群和小谢。我看信的动机不纯,想打倒迟群和小谢。他们信中的矛头是对着我的。我在北京,写信为什么不直接写给我,还要綷小平转。小平偏袒刘冰。清华所涉及的问题不是孤立的,是当前两条路线斗争的反映。”

 
  本文摘自《1978转折大记忆》,苏峰著,中央编译出版社出版
 
  苏峰(以下简称苏):刘老,您好!您在1975-1978年的遭遇很曲折,很能折射当时的一些情况,请您谈一谈。
 
  刘冰(以下简称刘):好的。两封信的事情我在《风雨岁月——清华大学“文化大革命”忆实》(清华大学出版社,1998年)书中有详细记载,今天简要谈一谈。
 
  “文化大革命”爆发后,我对“文革”中发生的一连串事件想不通,曾綷-给毛主席、周总理和中央文革写过信。第一次是1966年10月写给毛主席的信,没有回音。第二次是1967年2月写给周总理和中央文革的,信由何东昌执笔,我和高沂、胡健、艾知生几次讨论修改,因为高沂当时已调任高教部副部长,所以他没署名,署名的是我、何东昌、胡健和艾知生四人。当时,谭震林、陈毅、叶剑英等一批老帅们在中央会议上臷斥中央文革等人,被中央文革诬为“二月逆流”。我们的信没有得到中央的回答,却被转给了蒯大富等造反派。我们四个也就被打为“清华园的‘二月逆流’”,遭到无休止的残酷批斗。
 
  我是1969年6月1日“解放”的,据说当时毛主席想“解放”一批干部。因清华是毛主席抓的点,5月份清华开大会,宣布“解放”我。6月1日《人民日报》头版头条有一篇文章,标题上没我名字,里面也没明指我,但说的人就是我,报道中说,我是跟资产阶级司令部有密切接触,但还不是资产阶级司令部里的人,是犯了错误的好人。因此,宣布我“解放”,恢复了我的工作。后来王纯告诉我,说他看了这个消息之后,非常高兴,说:我一看报纸,就知道说的是你,看到你“解放”了,我想我也不远了。当时就是这样一个情况,大家都看薥-的名字上报纸了没有,上就说明差不多“解放”了。
 
  苏:您“解放”后仍然在清华任党委副书记。
 
  刘:是。此时的清华大学为迟群、谢静宜所操纵。这两位自诩为毛主席的“兵”,先是排挤清华大学的张荣温、刘承能,打倒何东昌、艾知生,后又成为“中央领导”、“批林批孔”的“大红人”。
 
  1975年1月,四届人大一次会议上,邓小平、叶帅等老同志重掌国家权力。此时的谢静宜炙手可热,先是中央委员,又是人大常委,而迟群却什么都没有。他在清华园里“发了疯”。先是咒骂当选的老同志,然后是躺倒不工作,大剂量吃安眠药睡大觉,醒了之后在床上吸烟,烧坏两床公家的被子。后又到处转悠,把肋骨摔断了。有一次,吃完安眠药,突然不见了,北大、清华出动20多人才在北大的公路边找到他。他还是觉得“憋气”,回到城里的四合院,发火、发臷,摔东西。回到学校后,躲在房子里继续骂娘。白天不出门,晚上把工作人员种的蔬菜都拔掉,不停闹腾。有一次竟闯到全校支部书记会议上乱说话。
 
  揭发迟群、谢静宜的两封信
 
  刘:迟群的“装疯卖傻”、“乱蹦乱跳”,让学校的干部群众思想开始乱起来。这时,驻清华的“支左”军宣队代表、校党委副书记惠宪均以及工宣队代表、校党委副书记柳一安和军代表、党委常委吕方正三位同志决定向毛主席反映迟群的问题。他们信任我,和我一谈,我们四个人就决定联名写信。
 
  苏:这封信是1975年8月13日写的。
 
  刘:是的。主要反映迟群五个方面的问题:有政治野心;毫无党的观念;破坏党的民主集中制;任人唯亲,违反党的干部政策;资产阶级生活作风。
 
  信写好了,怎么给毛主席?我这次吸取教训了,不敢直接寄给主席,那样会落入谢静宜、毛远新和絓-青的手中。如果让主持党中央、国务院日常工作的邓小平同志转交,就一定没问题了!可是怎么给小平同志?
 
  我想起了为人耿直、乐于助人的胡耀邦同志。我和耀邦是在1951年冬认识的,那时他已准备来团中央工作,在他主持的一次大会上,我们认识了。耀邦任团中央书记处第一书记的时候,我任共青团河南省书记。1953年他点名把我调到团中央。他是一个很坦诚的人,一个爱好学习的领导干部。1969年我恢复工作后,我和胡健也曾去看望他,时间大概是1972年,那时候林彪已綷-自我爆炸了。我们俩都是从团中央转到清华工作的,胡健診-在中央团校工作。我们去看胡耀邦同志的时候,他正在看列宁的《论无产阶级的左派幼稚病》,上面很多圈圈点点,做了很多笔记。我就说:“耀邦同志,你真爱学习。”他说:“没事,不看书,干什么?”他还说:“在我们党的历史上,这一次对干部的迫害是最严重的。”他指的是林彪反革命集团对干部的迫害。然后,耀邦问我:“迟群、谢静宜这两个年轻人怎么样呀?”我说:“这两个年轻人一般。”那时候,其实我对迟、谢已綷-有看法,但还不像后来看得那么准。
 
  1975年8月,我去送信的时候,在他家等了他一会,他们夫妻俩礼拜天都不在家,李昭同志当时在北京市纺织局,也很忙,两人都上班。家里的老保姆招待我喝水,在他的书房兼客厅等他回来。我发现他书桌上很多书,毛主席的,马克思的,圈圈点点。我发现凡是划圈、划杠的,都是有关科学方面的论著,那时他在中国科学院工作。
 
  过了好一会,耀邦回来了,“咦?刘冰来了呀。”“我等你呀,等了好久。怎么礼拜天还上班。”“礼拜天有工作就上班嘛。”然后,他问我:“什么事?”我就跟他说了有关迟群、谢静宜的事情。
 
  他问我:“你带信来了吗?”我说:“带了。”他说:“给我看看。”他看完后,说:”你写到迟群吃安眠药,‘乱蹦乱跳’,你要实事求是,“乱蹦乱跳”这样的形容词,你写它干什么?我说:“这是事实,不是形容词,他就是“乱蹦乱跳”了。”他说:“哦,是事实,那就留着吧。”他表示了支持,但因为不在一个系统,他没有帮我转信。
 
  苏:胡耀邦没有给您转信,后来呢?
 
  刘:后来,我从惠宪钧那里惊喜地发现担任邓小平住宅警卫工作的部队就是惠宪均診-在师部的部队。第二天,惠宪均在该师参谋长的帮助下,将信送达警卫,警卫当天就转给了邓小平的秘书。为维护组织程序,九天后,我和惠宪均来到北京市委,向市委科教组组长肖英、军代表汇报了迟群、谢静宜的问题。肖英和军代表热情招待了我们,我们把信交给他们,请他们转交给市委第一书记吴德,并要求吴德接见我们,表示静候通知。
 
  信给了之后,我们和迟群、谢静宜的斗争也就开始公开化了。时间从8月、9月,一直到了10月。中央和市委都没有回音,而迟群及其爪牙对我们的“动作”却越来越多。10月13日,我和惠宪均、柳一安三人又写了一份信(吕方正已回部队),但署名还是我们四人。送信仍按診-来的办法,托警卫转给秘书,没想到,秘书告诉警卫:“这里不收信了,让他们把信送国务院。”这样,我们只好另想办法。
 
  我想起时任教育部副部长的李琦,我们抗战时期是同在太行山的老战友,比较了解。我找到李琦,说明缘由。李琦请时任国务院政治研究室主任的胡乔木将信转给了邓小平。
 
  根据组织程序,几天后,我和惠宪均又去了北京市委,向肖英和军代表作了口头汇报,并委托他们将第二封信转交给吴德,依然表达静候吴德接见的意思。
 
  苏:您后来和肖英还有联系吗?
 
  刘:他很热情,负责。我后来没跟他联系过,不过知道他一直在北京市工作。
 
  时间到了11月3日。迟群、谢敬宜搞突然袭击,召开清华、北大两校的常委会。两个月来,吴德不接见我们,而这天下午,他来了,他来“传达”毛主席对我们两封信批示的精神。吴德传达完精神后,让迟群主持会议,迟群要我念信,会上的人将“棒子”、“帽子”一起向我们打来,我们被围攻三小时后,被“专政”,失去了自由。
 
  第二天,两张大字报《走资派还在走》和《投降派确实有》定了我们四人的“性质”。以后会议层层扩大,11月12日,召开由全校支部书记以上党内外干部1300余人参加的针对我们四个人的所谓“批斗会”。
 
  政治局扩大会议上的人们
 
  苏:1975年11月15日,胡耀邦、胡乔木、周荣鑫、李昌和您列席参加了政治局扩大会议,请您详细说说这次会议上人们的言行。
 
  刘:好。批判的第13天,也就是11月15日,谢静宜通知我晚上7点到人民大会堂。到那里干什么?她拒绝告诉我,把电话挂了。我去了之后,等了一会,大约8点钟,邓小平主持召开政治局会议,说:“昨天主席接见外宾完了之后,把我留下,在场的还有张春桥。主席要胡耀邦、胡乔木、周荣鑫、李昌和刘冰同志参加政治局会议,主席说参加会议也是一种帮助。”邓小平传达了一些主席的其他指示后,走到张春桥面前说:“我耳朵背,记不详细,请你把主席讲的整理一下。”然后把两片纸放在张春桥面前的茶几上。
 
  张春桥说:“我不整理,我没有记。”
 
  在邓小平回座位的时候,姚文元插话:“今天列席会议的他们几位,恐怕还不知道主席对清华的批示吧?是否给他们传达一下?”
 
  姚文元用手指着我们五人,邓小平没有理睬姚文元的话。姚又问我们:“你们听过没有?”
 
  我说:“我听过,吴德同志传达过。”
 
  吴德立刻声明:“我没有传达,我只说了主席批示的精神。”
 
  邓小平说:“那好吧!请毛远新给传达一下,远新你讲吧。”
 
  毛远新慢吞吞地穃-开笔记本,念起毛主席的批示:“清华大学刘冰等人来信告迟群和小谢。我看信的动机不纯,想打倒迟群和小谢。他们信中的矛头是对着我的。我在北京,写信为什么不直接写给我,还要綷小平转。小平偏袒刘冰。清华所涉及的问题不是孤立的,是当前两条路线斗争的反映。”
 
  此时我的感觉真如晴天霹雳,几乎陷入思想完全混乱的地步。
 
  邓小平说:“讨论吧。”
 
  王洪文说话了,他说他到上海去了一趟,听到“下面”很多反映,对胡耀邦、周荣鑫意见很大。说:“你们和无产阶级专政下继续革命背道而驰,教育部不搞教育革命,专讲一些旧观点、旧思想,搞旧的一套。”
 
  张春桥插话:“群众对你们有意见。”
 
  姚文元说:“报纸的记者对你们也有反映。”
 
  王、张、姚这几人你一言、我一语,讲个不停。絓-青时而坐在沙发上,时而离开座位在会场旁边走动,嘴里嘟囔着,有时猛地提高嗓门,说上几句,给王、张、姚打气。
 
  其他政治局委员很少讲话。叶剑英除了偶尔喝水和用毛巾擦脸外,一直在默默记着笔记,没有说话。
 
  大约11点,邓小平说:“今天的会到此为止,明晚8点钟继续开会。”政治局委员们陆续退席,邓小平和叶剑英走在后面。
 
  我坐上回清华的车子,一路上,满脑子都是主席的批示。司机突然发问:“刘冰,这几天你想过没有?你的错误严重不严重?”
 
  我答:“想过,是有错误。”
 
  司机说:“只是有错误吗?迟主任、小谢对你那样好,‘解放’了你,你却诬告他们?你应该吗?人总得有点良心,我看你应该好好想想。”
 
  这位司机平时老实巴交,说话有时都脸红,今天却这样,让我大感意外。
 
  这天晚上和第二天白天,我和爱人苗既英在家商量再三,认为主席都说了,申辩是没用了。不得已,我决定作违心的检查,争取过关。
 
  第二天晚上8点,我又来到人民大会堂列席政治局会议。依然是邓小平主持会议,说:“现在开会,请毛远新同志传达主席指示。远新,昨天的会你向主席汇报后,主席有什么指示,你说吧。”
 
  毛远新拿出本子,讲他给主席说了什么,主席听后讲了什么,一段一段念了40分钟。
 
  邓小平在他传达完毕后,说:“你们五位同志,主席要你们参加会,你们有什么要说的?”
 
  胡耀邦站起来,大声说:“我讲些意见。主席要我们五位同志来参加会,是对我们的关怀,在这里我对主席表示衷心的感谢。昨天晚上,王洪文副主席对我讲了许多话,我在这里声明,他说的那些问题,说我说了什么话,我都郑重表示,我没有那些问题,也没说过那些话,请求中央查证。我和刘冰在团中央一块共过事,他找我要我给他转信,我对他说我支持你,但信要由你自己送,因为我们不是一个组织系统,我是科学院,你是清华大学,所以我不能帮你转信。”
 
  胡耀邦讲话后,王洪文无言以对,很久也没人说话。
 
  过了一会,邓小平说:“你们薥-还说话呀?”
 
  周围没人接话,我说:“我发言。”我刚一说话,邓小平说:“刘冰同志,我耳朵背,你坐在我旁边讲,好不好?”
 
  我快步走到邓小平左边的位置上,当时他带着助听器,我接着发言:“主席对我作了严厉的批评,我在这里向主席、向中央作检查。”之后我详细表达了感激主席帮助、请求处分,以后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工作的意思。
 
  我一讲完,谢静宜突然说:“1968年我们刚进清华时,你刘冰被蒯大富关在地下室,我有一天夜里12点钟去看你,你正在吃窝窝头,是不是?”
 
  接着是胡乔木、李昌、周荣鑫讲话。
 
  胡乔木在讲到我的信时,说:“刘冰同志的第二封信是我送给小平同志的。”
 
  这时猛地响起絓青尖利的声音:“乔木!你反对毛主席呀!我现在才知道。”絓青此时坐在一张铺着白布的桌子前,上面还摆着饭菜,据说她才吃晚饭。她猛地站起来追问:“你为什么给刘冰送信?”
 
  胡乔木说:“我不认识刘冰,也不认识迟群,只是听说过他们,我对刘冰印象好一些。”
 
  絓-青臷-气冲冲,指着胡乔木说:“乔木呀!你反对毛主席呀!你是主席的政治秘书,你反对主席我没料到。”
 
  絓-青对胡乔木“帽子”、“棒子”一块打来的话让我觉得厌恶。
 
  周荣鑫因有外事活动来晚了,最后一个发言。张春桥、姚文元、王洪文、絓-青不断插话,实际形成了对周荣鑫的围攻,对这位教育部长更是“帽子”、“棒子”一块打来。
 
  时间已綷-11点多,邓小平宣布:“今天的会就到这里,下次会议什么时候开,另行通知。散会。”
 
  我列席政治局会议后,迟、谢及其爪牙的动作越来越大。他们批斗和提审的办法和蒯大富差不多,只是迟、谢们不打人,这一点比蒯大富高明。迟、谢们在审问的时候,总是别有用心地追问我为何要邓小平、胡耀邦转信,试图将两人诬为我的“后台”。
 
  在清华开始批判时,只有我、惠、柳、吕四人。11月19日起开始对教育部长周荣鑫批判。起初只是批判两封信,后来就扣上“穃-文化大革命的案”、“穃-教育革命的案”、“复辟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统治学校”等帽子,诬蔑“刘冰和周荣鑫坚持资产阶级教育路线,和毛主席的教育革命路线相对抗”。“四人帮”将清华的批判引向了教育界,且别有用心地推向了“反击右倾穃-案风”。
 
  “四人帮”覆灭后仍不能平反
 
  苏:邓小平的女儿毛毛在《邓小平在“文革”岁月》一书中也对两封信这一段作了比较详细的记录,这是另一个视角。
 
  刘:当时我不知道发生在小平同志身上的事情,后来才知道。我在无休止的批斗中病了。1976年1月9日,我在医院里得知周总理逝世。我和全国人民一样,心情哀痛不已。我们在沉痛悼念周总理逝世之时,“四人帮”与迟、谢却一方面对周总理的治丧工作发出种种禁令,压制群众的悼念活动,另一方面,加紧运用宣传机构大讲“反击右倾穃-案风”,点名批评邓小平同志。
 
  苏:接下来是4月5日的天安门事件。
 
  刘:在絓-青等人的操纵下,群众的悼念活动被定为“反革命事件”,邓小平被诬为总后台。4月7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和毛泽东把这次抗议行动错误地判定为“反革命事件”,并决定撤销邓小平的党内外一切职务,保留党籍。
 
  1976年5月,我被专案组派往大兴团河农场“劳动改造”。在这里,何东昌和我被编到了一起。两天后,胡耀邦的儿子刘胡也被编到这里。为避免给何东昌、胡耀邦带来麻烦,我刻意与何东昌、刘胡保持距离。在饭堂遇见惠宪均、柳一安、吕方正,也不打招呼,只是相互注目示意。
 
  劳动的同时,批斗会没有停止。这期间,又綷-历了7月6日,德高望重的朱德逝世。7月28日,发生了波及京津的唐山地震。8月下旬,我被派到清华大学校办的机械厂钳工车间劳动。
 
  9月9日,毛主席逝世。我和所有中国人民一样,对前途感到迷惘。
 
  1976年10月6日,“四人帮”集团覆灭,迟群、谢静宜也未能逃脱法网。10月16日,北京市委派出联络组进驻清华,宣布继续批邓、反击右倾穃-案风,批刘冰是完全正确的,是不能穃-案的。联络组后来更加具体地传达了市委的意见:聂元梓、蒯大富不能穃-案;刘冰、何东昌不能穃-案。

  苏:市委联络组的这个决定,让您一直拖到1978年11月才平反,您认为这是为什么?
 
  刘:“四人帮”覆灭的消息传来时,我当时在工厂劳动,工人们特别高兴,特意跑到车间来向我祝贺,跟我说:“刘冰,这说明你是对的。你这个事情该解决了。”可是后来市委联络组来了清华,一宣布这个决定,他们就觉得奇怪了,说:“这不对呀!过去‘四人帮’在的时候,你是因为反对迟群、谢静宜被下放劳动的,现在‘四人帮’覆灭了,说明你们是对的,怎么你和何东昌还不能穃案?怎么还和聂元梓、蒯大富等同起来了呢?”
 
  我当时也觉得奇怪。但是我考虑过后,我的思想就很清楚了,这和一把手有很大关系。对华国锋这个人,我没有接触,不了解,但我知道他的资历,他是“三八式”干部,南下干部。那时候人们唱这么一首歌:“交城的山,交城的水,交城出了个华政委”。当时我想,他突然成了国务院总理、党的主席,兼了很多职务,马上就好像跟毛主席一样了?我心里犯嘀咕。当时叶帅,还有后来出来的小平同志都认为他年轻,能担当大任。老同志都相信他,我也就觉得应该可以。但是后来,他做的一件事情有些过火。他出去视察工作,海军很多舰队去欢覾这位华主席,我就觉得有一些过火。
 
  为什么我不能穃案?因为是毛主席批示的,我心里清楚。那时候还在继续批邓,华国锋推行“两个凡是”,这个情况下,事情就不好办了。但是,我自己也知道这个事情总有一天要弄清楚的。我觉得我们反映的情况是真的,不是假的,而且不是光我一个人,我们四个人一起写的。实事求是嘛。事情总会水落石出的。

来顶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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