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Uber人民共和国:用于交友的专车

时间:2015-05-15 10:04:45  来源:译言网  作者:

译者:易箫

 徐先生,25岁,是上海Uber的专车司机。他月收入近3万元,这在上海算很高的工资。他爱结交新朋友,通过Uber,他能偶遇那些可能一辈子都不会见到的人。

许女士在忙完会计师的本职工作后,她会驾驶着自己的车,开启Uber,在上海范围内接载乘客。Uber成立于美国,其提供的People's Uber(人民优步)服务是一项非营利的专车服务,目前已覆盖中国九个主要的内陆城市。

许女士今年40岁,通过Uber一个月能赚近万元。但她说,她做Uber司机并不是为了钱。

坐在市中心的咖啡厅里,许女士说:“我希望通过Uber认识各种不同的人。”她想“让生活更加丰富多彩,结识各式各样的上海人。我发现自己非常喜欢这项工作。”

而我,作为NPR的上海记者,去年也做过相似的事情:租一辆车,免费送乘客上路,路上我与乘客交谈,以了解真正的中国日常生活。我把这个系列写成了报道《上海的大街小巷》。

今年,我终于买了一辆车。在等待交付时,我开始使用Uber。从那时算起,NPR的新闻助理杨卓和我,前前后后与超过50名Uber司机进行了交流。

大多数司机说,他们做司机的主要是为了社交,这一点和美国的Uber很不一样。他们想与形形色色的人聊天——和许女士一样——来真切了解这个2400万人口的特大城市。

我的Uber司机包括一名年轻的飞行员。那天早上,他开着路虎,在我家楼下等我。他说自己的所有时间都花在驾驶舱内,没有什么社交的机会,做Uber司机就成为了他唯一的与乘客交谈的方式。

有一天接我的司机是退休的工厂工人,带我去星巴克。他说自己做Uber,是为了能和乘客有一段有意义的谈话,他甚至因此差点忘了开启Uber的行车记录功能。他说,他不在乎能不能通过开车赚钱。

在中国,这是一个很大的变化。上世纪90年代,大多数人没有自己的汽车,那时候的“载你一程”是指“把乘客放在自行车后座上”。

“很多人,真的有很多人,他们的内心是非常善良的”

许女士既是Uber司机,也是一名会计师。近两年的生活对她来说有些艰难。她被诊断出患有乳腺癌,并和她的警察丈夫离了婚,因为她在丈夫手机中看到了一名陌生女子的浪漫短信。失眠一直困扰着她。

许女士说,与乘客聊天能帮助她宣泄情绪。不久前,她与一名乘客在行车过程中掏心掏肺地聊过一次天,那名乘客也离婚了。乘客后来还给许女士打来电话,给她提供失眠的药物治疗建议。像这样的“陌生人关爱”,在中国大城市很少见。在这些大城市,欺骗的情况并不少见,陌生人之间一般是互不信任的。

“有时,乘客帮助我们。”茜茜说,“有时,我们帮助乘客。Uber为我们提供了这样的平台,虽然这并不是Uber公司的初衷。”

对于许多人来说,Uber已然成为了一个酒吧,除了没有酒精。“在大城市当司机并结识朋友”实际上很不符合中国城市人的普遍想法——司机一般只关心钱,根本不在乎身边的陌生乘客。在许女士开始当Uber司机前,她也是这么想的。

“但在我变成Uber司机后,”她说,“我发现,很多人,真的有很多人,他们的内心是非常善良的。”

她不再在家里宅着。驾驶成为了她社交的方式。

“我觉得我现在的生活很丰富。”她说,“我曾经很害怕长假,怕自己会很孤单。但现在,我不害怕了。”

逃离温水般的生活

徐先生今年25岁,开始做Uber司机是因为自己厌倦了汽车工程师的工作。跟许女士一样,徐先生发现驾驶通过一种全新的方式解放了自己。

离开他的工程师职位需要勇气。他的父母通过拉关系,给他安排了这个工程师工作。他的母亲在一家国有银行工作,负责监督他的一切,包括他的银行卡和工资。

“家里所有的钱都是她控制的。”清晨,徐先生喝着咖啡说,“我需要钱时,必须向她要。”

“我告诉她,她在侵犯我的人权。然后她说‘你的工作是我安排的,所以你的钱也是我的!’”

这段对话在美国人眼里或许难以想象,但在中国,这种情况并不少见。中国的父母普遍对自己的成年孩子有很大的控制力。像徐先生一样,许多孩子住在父母的家中,直到结婚。

徐先生的父母听到他辞职时,非常愤怒。他的父母生长于20世纪60年代、70年代,那时的中国由毛泽东统治,中国也还尊崇纯正的社会主义。徐先生说,亲人们所看重的,是工作、生活的稳定。

为了说明这一点,徐先生介绍了近期中国的一部公路电影《后会无期》。两个不满的小伙子离开了他们成长的孤岛,驾车穿越中国。电影中,一名演员把青蛙放在盛水的锅里,慢慢加热,青蛙开始争相逃离。

“青蛙不会允许自己被困在锅里。”这位演员说。

这时,另一名演员拿起锅盖,盖住了锅,说:“这才是现实。”

“我就是那只青蛙。”徐先生说,“汽车工程师的工作就是那摊不热不冷的水。习惯了一段时间,我们都不想跳出来了。”

“但是,有一些青蛙是想跳出来的。”他补充道,“但这时,有人‘砰’一下把盖子盖上了。对我来说,盖盖子的人就是我的父母。”

但是,徐先生说,在他开始驾驶Uber后,一切开始变化了。他每月通过Uber能赚近3万元——因为Uber补贴极为慷慨。这比他本职工作的工资高了三倍多,比他父母就多更多了。

徐先生现在有自己的银行卡了,所以做Uber司机赚来的钱会直接打到自己的卡上。他说,父母对他的薪酬表示了震惊,这些日子,一家三口的关系也更和谐了。

“他们现在很少跟我动气了。”徐先生说,“我更加独立了。我赚得越多,我在家里的话语权也就越大。”

People's Uber(人民优步)是Uber公司在中国的廉价专车服务。Uber其他高端服务——包括Uber XL和Uber Black——则是以营利为目的的。

在上海,Uber并没有受到所有人的欢迎。政府拥有的出租车公司痛恨Uber的竞争,地方官员甚至扣押了Uber的汽车,并对司机进行了处罚。

这一系列动作都属于政府对“私人叫车服务”的打击镇压,这一系列打击曾发生在滴滴打车、快的打车等中国国产手机应用上。

但是Uber说,中国的中央政府实际上是喜欢这些“私人叫车”手机应用的。Uber对自己的服务充满信心,认为不会被政府驱逐。

离婚会计师许女士也希望Uber能一直运行下去,因为没有了Uber,她都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

“如果上海禁止我们使用Uber平台,我会非常失落。”许女士说,“这样做,会改变我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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